淺談窮人和富人的文學
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是一個窮人時候,是在初一那年。
窮人,為著理想和追求、只管拼命往前奔跑;富人,為著錯失和遺漏的美好、只管趕著快步回家尋根。
窮人,只能談理想、追求理想,求生存、追求生存。富人,只會談理想、追逐理想,求生活、追逐生活。兩者的關系只是,窮人為求生存,無瑕安逸的享受生活,為著生機、為著明日的一口飯,絞盡腦汁、愁苦萬分,于是盡全力于精力搞糧食。富人有著渾厚的生活物資墊底,不怕沒得吃、也不怕吃不飽,空下時間尋求安逸、享樂生活。雖其中不缺富又富得有追求的富人,但我始終相信,一個沒有遭受溫飽困惑、生存艱難的人,是不會感知生命其實是一切精神和物質的統(tǒng)一。文學創(chuàng)作的動力和靈感源于作家內心世界的充實體驗和生活經歷,生活歷練越多,內心世界越易掙扎,這正是作家能夠創(chuàng)作出優(yōu)秀作品的重要原因。將其內心的掙扎以文字的方式發(fā)送出去,不為得到認同,只為得到宣泄和自我安慰。心安理得、內心世界過于安逸平靜的人,不會產生強烈的創(chuàng)作愿望,也就創(chuàng)作不出優(yōu)秀的作品。什么是生活,周總理說,生活就是母親把你生下來,你要靠著自己生存下去。你要靠你自己去感受生活,不管貧賤富貴,都要一一感受。
剛上初中的時候,就聽說學校有一個文學社,但是文學社的社長告訴我,要進社學習每月就要交30元,不交社費者不得進社。而對于那時的我而言,30塊錢就是夢想、進社是一件多么奢侈的夢想,但是沒有錢、什么夢想都只是“做夢有點想”而不能實現(xiàn)。原本,我一直以為,搞文學的人都應該是高尚的人,不會計較名利、不會計較得失。但是那一刻,我悲憤的將文學分成了兩個派別:
一種是富人搞的文學、我管它叫享受文學(但在我看來,富人文學也是奢侈文學,只要是稍微有點錢的人都可以成為詩人和作家)。他們由于有著豐厚的家世和家底,無需擔憂生活的困苦,也不用花時間去擔心溫飽問題,因而能夠空出更多的時間去享受、去感受生活,理所當然的充當一個高層上的文人。當然,我并不排除有些人既有錢又會搞文學,但這種情況下又要分兩種情況:一種是富有、生活安逸,一生一帆風順,那么他們所創(chuàng)作出的文學便是一種安樂享受主義文學;而另一種便是富有、但經歷坎坷。經歷坎坷多數(shù)是指出生后遭遇的坎坷,比如家庭分裂、生離死別等。比如張愛玲。張出生于名門,外曾祖父是清朝慈溪太后的愛臣李鴻章,家世顯赫。但張卻有一個悲慘的童年,也可能正是這個坎坷悲慘的童年成就了她的孤僻和傳奇。
另一種是窮人文學、我也管它叫草根文學,為著不能實現(xiàn)的夢想而發(fā)起的內心的憤懣,但這種文學普遍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鳴。為什么?因為社會所倡導的公平只是少數(shù)人的公平,多數(shù)人都處于不公平狀態(tài)下,這些處于不公平狀態(tài)下的多數(shù)是窮人,而多數(shù)的窮人出于對生活的憤懣、腦海里、骨髓里、血液里都將充滿對生活的感受和創(chuàng)作,這就是窮人能夠成為偉大的詩人和作家的原因。源于對生活的不滿而產生的對生活的追求和向往,遠遠能夠創(chuàng)作出高于生活的文學創(chuàng)作。由窮人創(chuàng)作出文化凝聚成一個團體文化,也就是我所說的草根文化。這些草根文化基本上來源于生活,揭示生活中的點點滴滴、更好的分析了地下層勞動人們的生活狀態(tài),以及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。
盡管時代在發(fā)展,我們在引進高新技術設備的的同時,也不能忘記前一個時代興起時代文化。每當說起時代在前進這句話的時候,我不禁想起上世紀的50——80年代的文化??偸窍肫鹪S多有志之士被下方到農村改造,但這種磨練更能鑄就一個人的成就,就如王蒙先生一生,雖經歷改造,但仍能在改造過程中得到歷練從而衍生出文學上的成就。這足以說明,一個艱苦的環(huán)境能夠鑄就一個人的一生輝煌。但這種輝煌,我只能說是精神上的輝煌。并對于我們而言,富人可以單指有錢人、生活安逸,也可以指生活物資豐富的人;而窮人可以單指沒錢人、生活艱難,但也可以指生活物資匱乏的人。只是在我看來,窮人也可以很富有,而我說的這種富有就是精神糧食富有。胡適先生曾說“中國人確實是缺糧食,但缺的是精神糧食”,中國人需要糧食,但也需要精神糧食。唯有深知糧食來之不易,才會懂得珍惜糧食。不在困苦中經歷磨難,不在解決溫飽問題面前愁苦萬 分的人,是不會懂得糧食的重要性。
通俗來說,文學是制造精神糧食的機器,機器就像作家的腦子,若不經常思考就會生銹。所以,作家常會帶著思考的腦子走每一段路、看每一處風景、賞每一個畫面。這就是為什么作家能夠發(fā)現(xiàn)生活、觀察生活、洞悉生活,然后創(chuàng)造生活的原因。窮人和富人都是社會上的人,社會主義如此美好,但美好普及不到窮人們的世界,窮人只能帶著自己的腦子,去創(chuàng)造自己富有的精神生活。
說完這些后,我多想慶幸初一那年我沒有順利進入文學社,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遺憾,我想我可能會因為過著一帆風順的生活而缺失了創(chuàng)造美好生活的能力。
我是一個窮人,但愿我的精神很富有。我不會因為自己窮,而失去了發(fā)現(xiàn)生活的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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