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是“翻船了,塌壩了”。敖廣剛走出大門外就遇到了前來報告的龜丞相。他說:“鲘江無名島海面上突然刮起12級的臺風,運載石頭的10艘軍船都翻進了江里,人被鯨帥帶兵冒死搶救了出來,還有30多名傷員在岸上搶救,沒有人死亡。可鯨帥被石頭砸傷了頭,傷勢較重,現(xiàn)在醫(yī)院止血,其它的都是輕傷。船全毀了,被海浪卷得無影無蹤,真是太恐怖了”。
到了病房,看到鯨帥頭上的血已經(jīng)止住了,其它輕傷員的傷口都已經(jīng)處理好。敖廣他們看完了全部傷員,又重新回到鯨帥的病床上。鯨帥掙扎著要起來,被敖廣按下了。鯨帥躺在病床上跟敖廣說:“那情景真是太可怕了,我在南海橫沖直撞這么多年,從來沒有遇上這么強大的渦流。船翻后,我和兄弟們馬上下海救人。我們用肩膀托出了落水的人,可剛把他們托上岸,再回去拖船時,就被一股巨大的渦流卷了進去。我和兄弟們連同船只都被卷入了渦流中,船馬上就碎裂了,木板碎片飛舞,兄弟們都受了傷。幸虧大家的水性都好,才能夠迅速逃離渦流,保住性命。我們的傷,全是木頭和石頭砸傷的。
敖廣是一條剛愎自用的龍,他說的話,南海水族沒有一人敢不聽的。他要做的事,也沒有誰可以阻止得了。他要甩開這只手,可甩不了。誰有這么大的膽子,竟敢拉住龍手不放?他回過頭來想破口大罵?蓜傄粡埧诰土⒖淌栈亓。是觀世音拉住了他的手。
觀世音說:“情況我已經(jīng)初步了解,南都押運石頭船上的軍士一共有38人受傷,但都是輕傷,沒有人死亡。如果不是鯨帥率領(lǐng)眾水軍冒險搭救,100條人類的生命全都會葬身大海。我來這里,就是是來看望英雄們的!
停了一會兒,觀世音問敖廣:“你這樣急匆匆的要去哪里?我已經(jīng)下命令停工,你不用上工地了。等一會兒我看完傷員,還要找你商量要務(wù)。你就在門口等我吧!”說完,她和善才、金咤一起走進病房,給傷員們送上了慰問品。
觀世音出來了,她叫金咤和善才回去。自己和愁眉不展的敖廣一起走出醫(yī)院。路上,觀世音跟敖廣說:“你的心情我理解,你是想盡早弄清楚海底渦流的情況,可你看看鯨帥他們,都受傷了。你比他們年青力壯嗎?弄不好白白送掉了一條命,這工程誰來指揮?別做傻事了,時間還長著呢,不在于這一時片刻!
觀世音說:“你說的道理我明白,你現(xiàn)在去,跟鯨帥他們剛才的遭遇有什么不同?等他們傷好了,讓他們認真回憶當時的情況不就完了嘛,不要心急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!
觀世音說:“我跟你講清楚了,不但是今天,今后也不準你去。我會下一道命令,‘敖廣如果去無名島鲘江水域探測漩渦,立即扣押’。我相信你丟不起這個人的。你想想啊,不僅僅是填湖造地離不開你,南海也離不開你,地球的和平更是離不開你。
敖廣說:“那我聽您的還不行嗎?不去就不去了。您就不用下什么鳥命令了,那是嚇老龜?shù)摹!?/div>
觀世音說:“那我就不當場宣布,叫老龜秘密執(zhí)行就可以了。反正你不去,一點事情都沒有。”觀世音來到這里,正是龜丞相悄悄叫人去找她的。她跟隨敖廣一輩子,敖廣放個屁他都知道是香還是臭。他知道敖廣肯定會自己冒險去查明原因的,南海誰也阻止不了他,只有觀世音才可以。
觀世音陪著敖廣走到小龍宮門口,跟敖廣說:“我就不進去了,我還要去田墘看看,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!闭f完,踏上祥云,飛上云端。
觀世音駕馭著祥云停在無名島鲘江段的空中,她想盡量降低高度,看清楚這好像千軍萬馬奔騰一樣的浪濤里究竟隱藏著什么玄機。浪蓋浪,巨浪打巨浪,浪花竟然濺到了停在云中的觀世音的身上,把她嚇了一大跳。她馬上升起云頭,離開了這恐怖的地方。觀世音邊走邊想,這里真的是非常危險,不讓敖廣冒險的決定看來是對的?刹蛔尠綇V來冒險,這段工程怎么辦?填湖造地的計劃難道就因為這段工程的艱險就擱置了嗎?不能,絕對不能?墒,今后的路子又應(yīng)該怎么走呢?觀世音左想右想,想不出個所以然,她返回了紫微山,想靜下來心來仔細考慮。
敖小也得知鯨帥他們負傷的消息,慰問了陸地的受傷士兵,當晚他就趕回了鲘江。
敖小先去醫(yī)院看望了鯨帥他們,從鯨帥口中知道了鲘江無名島地段海底渦流的厲害。他來到鲘江也有3、4年了,怎么不知道那里有那么強大的渦流呢?是新島的形成改變了水流的方向?還是……。他還從鯨帥口中聽到父親要去探險被觀世音制止的消息。他認為父親的想法是對的,可觀世音制止父親也對。畢竟父親年紀大了,又是總指揮,責任重大。他想,“應(yīng)該是我去。我年青力壯,又是這里的小龍王,只有我去最合適!毕牒煤螅タ赐烁改,不動聲色連夜趕回了田墘;厝ズ笏婉R上上床休息。因為明天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,而且必須在當天做完。
天亮了,敖小到守備府跟劉新交代了陸上待辦的事情,又去陳錘家里交代了水族需要他協(xié)辦的事情。之后他又去了趙姖居住的地方,想見見趙姖?哨w姖還在睡覺。趙姖從進入工地一直到昨天都沒有休息,今天剛好停工,好不容易可以在家里睡上一個好覺。因而敖小去她家時,她還沒有起床。已近中午了,敖小不等了,他走了,走在前往鲘江無名島的路上。
鲘江無名島的海面上,風還沒有停下來,浪還在不斷地打,水還在繼續(xù)地轉(zhuǎn)。敖小查看了水勢,他先從不轉(zhuǎn)的水面一個猛子扎了下去,進入水底,他輕輕的靠近旋渦,想弄清楚渦流往那里走,可一靠近,渦流馬上把他吸了過去。他是龍,還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脫出來。
敖小休息了一陣子,恢復了體力,又從另一個方向入水。情況還是一樣。敖小又休息了一段時間,好不容易又恢復了體力。這一次他準備在靠近島上的礁石邊下水。他想,水又不會困死我,渦流怕什么。這次下去一定要摸清楚再上來。下水前,他害怕母親送給他的玉墜會給無情的渦流割斷卷走,就摘下了玉墜,輕輕地放在礁石高處沒有風浪的地方。他望了一眼同江里遠處的家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勇敢的從礁石邊跳進了水中。
進入水中,旋渦又來了。一股巨大的渦流又把他卷了進去。手和腳不聽話了,軀體完全不聽大腦指揮,任憑渦流擺布。敖小真是藝高人膽大,他是龍,水是他的世界。他一動不動地在急速旋轉(zhuǎn)的渦流中圓睜著雙眼,觀察著四周。這一次,他想以靜制動,保持體力,因而不與渦流抗衡。他的心里只有一個信念,那就是一定要摸清楚這道渦流的規(guī)律和去向。
看到了,敖小終于看到了,是海溝。海底有一道巨大的海溝,湍急的渦流正沿著它進入無名島與海底接壤的一個大巖洞里。渦流中心很大很急,這時候,敖小被卷進了漩渦中心,和大量殘存的船桅、船板以及體積不大的石塊一起隨著渦流旋轉(zhuǎn)。
原因找到了,敖小高興了,驚喜使他而放松了警惕。他想繼續(xù)觀察渦流進入巖洞的情況,忘記了身邊的木頭和石頭的突然襲擊。突然間,他的頭被一塊大船木重重地砸中了,他不禁大“啊”了一聲,頓時失去了知覺。
敖小這一聲大“啊”,驚動了南海。這叫聲是龍的嘯聲,而水族能從這嘯聲中分辯出是高興還是遇險。敖廣和士兵們走出了小龍宮,他也發(fā)出了一聲長長的“啊”,然后朝敖小發(fā)出聲音的地方奔去。敖小的8個兄長也回應(yīng)了一聲“啊”,馬上帶人趕往無名島。南海的上空,頓時傳來了一片龍的嘯聲。觀世音也被這嘯聲打斷思路,她駕起祥云,到空中去看看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
敖廣和8個兒子帶人趕到鲘江無名島的海面上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敖小的蹤影。這時候,敖汕的士兵在無名島的一塊礁石上發(fā)現(xiàn)一塊玉佩,馬上報告了敖汕。敖汕一眼就認出來是敖小的佩飾,就知道敖小在海里,馬上告訴了父親。
這時候,敖廣的心里很焦急,可臉上卻是非常的沉著冷靜。他聽完敖汕的話以后,想了一會兒才發(fā)出命令。“由敖淅、敖閩、敖汕分三個方向下水尋找敖小的下落,用龍繩綁住腰,其他的人分三組拉緊繩子,如有危險,發(fā)出嘯聲。拉繩的人用力把水中的人拉上岸!
準備完畢,敖汕三兄弟就下水了,繩子也跟著慢慢地放了下去?梢唤鰷u就被卷入了渦流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敖淅和敖閩在江淅、閩越的海里生活的時間長了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日子過慣了,不再適應(yīng)這湍急的渦流。盡管他倆的心里也是牽掛著敖小這個小弟,可被急流轉(zhuǎn)得頭昏腦脹,不得已發(fā)出了嘯聲,被拉上岸。
敖汕在眾兄弟姐妹中和敖小感情最好,他也是被急流轉(zhuǎn)得頭昏腦脹,可他堅持了下來。他想,敖小在這里遇險,肯定不是窒息,龍雖然是水陸兩棲動物,可在海里生活也可以幾天幾夜不需要氧氣。他應(yīng)該是被什么硬物擊中,失去了知覺才會這樣。他一邊尋找,一邊用力撥開在急流中橫沖直撞的木頭和石塊。在渦流中心,他終于看到了弟弟,敖小已經(jīng)完全失去了知覺,身體隨著渦流不停地旋轉(zhuǎn),身旁的木頭不斷地撞擊著他,危在旦夕。敖汕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全,用盡全身力氣鉆進渦流中心,一把抱住敖小,發(fā)出了嘯聲。
敖汕抱著敖小被拉上了岸,敖小還是昏迷不醒他的手腳都斷了,身上是傷痕累累。敖汕也被木頭撞傷了,不過他只有幾處輕傷。士兵們七手八腳把敖小抬上了擔架,運回了鲘江小龍宮。
觀世音在云中目睹了整個經(jīng)過,她更加佩服敖廣的膽大心細,足智多謀。她也尾隨著敖廣進入小龍宮。看到敖小渾身都是傷,她也是一籌莫展。
龍醫(yī)把敖小的斷手斷腳接上,給身上的傷處上了藥,可對敖小的昏迷,應(yīng)該如何用藥?他們一時想不出任何辦法;杳允撬宓闹旅鼈绻@樣子昏迷不醒,幾天后就會死亡。敖小身上的傷勢多達幾十處,傷口感染也會導致死亡。龍醫(yī)給敖小上完藥后,跟敖廣說:“傷口我都已經(jīng)上藥了,小龍王今后怎么樣?只能是看他的運氣了!
敖廣聽龍醫(yī)這么說,禁不住淚如泉涌。在場的其他家人和水族都泣不成聲。老龍后聞訊后,也哭哭啼啼地從外邊走了進來,在敖小的病床邊一邊撫摸著敖小,一邊抽泣。觀世音看到這樣的情景,一陣心酸,馬上轉(zhuǎn)過了頭。
敖小不是不可以救,天上的神醫(yī)就可以救?墒翘焐系纳襻t(yī)都是給神仙治病的。地球上的生物如果讓神醫(yī)來醫(yī)治,肯定不會死。可地球上就很快沒有生活空間了。觀世音是哲學家,她懂得造物主的意志,懂得輪回的道理,她不敢再繼續(xù)停留,怕他們求情。她拍了拍敖廣的肩膀,悄然離去。
敖廣只是在小兒子的病房里停留了一下,就回到辦公室。他交代湖伯接替敖小的工作,叫兒子們都各回駐地,準備天氣轉(zhuǎn)好后繼續(xù)開工。至于敖小的傷情,他雖然很傷心,但他相信敖小會挺過來的。炸沉東京島罪該致死,他都沒有死。他相信敖命中有貴人相助,會逢兇化吉的。
湖伯去了田墘,跟劉新交接了敖小的工作。因為是工程需要,很多事情需要陳錘幫忙,劉新又帶他去拜訪了陳錘。陳錘聽說了敖小的傷情后,就跟湖伯說:“我們村有個叫曾奇的醫(yī)生,專治疑難雜癥。和你們老小龍王都認識。上次敖小帶他給老龍王治好了眼疾,讓他去看看!礼R當作活馬醫(yī)’,你看怎么樣?”
聽說是治好了老龍王眼疾的醫(yī)生,湖伯喜出望外。他高興地跟陳錘說:“我和你趕緊去請他,要多少診金都沒有問題!
陳錘說:“診金是小事,曾醫(yī)生治病救人,有時是分文不取。我看他和敖小有緣,肯定會同意的。”
劉新聽說這里有這樣一名神醫(yī),再加上心里也記掛著敖小的傷情,就接著陳錘的話說:“那還不快去,我陪你們一起去!
曾奇聽說了敖小的傷情,二話不說,進內(nèi)屋背上診箱,說:“走吧!”快步走出了門。湖伯馬上走上前去引路,陳錘也跟著一起去。劉新自己回去做下來的土石工程計劃。
到了小龍宮,進入敖小的病房,曾奇仔細地檢查了敖小的傷情,回到客廳里靜靜的考慮醫(yī)案。這時候,敖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,握住他的手說:“我怎么把您給忘了呢?您要想辦法讓他清醒。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,他還知道渦流的情況,這關(guān)系著填湖造田的工程啊!
曾奇說:“這是當然!
敖廣說:“需要什么藥請開口,我盡力去找!
曾奇說:“藥我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醫(yī)案我在路上也想好了,剛才又仔細的推敲了一下,應(yīng)該是沒問題,只是有點危險,這要跟你說明。”
敖廣說:“請您老放心治療吧!他的命是撿回來的,死了,就當是給天廷砍了頭。我絕對不會責怪您的!
曾奇說:“有你這話,我就放心了,我現(xiàn)在就開始治療了!闭f完,他從藥箱里拿出來幾個瓶子,分別從瓶子里面倒出一點點藥粉,用開水調(diào)了調(diào),叫湖伯托起敖小的頭,用湯匙撬開開敖小的嘴巴,把藥水灌了進去。再拍了敖小的背,把他放下。
曾奇打開藥瓶子時,大家都聞到一陣芳香撲面而來,瞬間彌漫了整個病房?墒撬麄冋l不敢開口發(fā)問,害怕干擾醫(yī)生治療。
過了幾分鐘,曾奇又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皮袋子,從里面拿出好多根大大小小長長短短銀色的針,用手捻著,分別扎進了敖小身體的照明、交信、晴明三個穴位。他手上不停的輪流捻轉(zhuǎn)著銀針,就這樣不停地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10分鐘后,曾奇拿起一根較粗的銀針,朝著敖小嘴唇上面的人中穴直刺進去,口中大叫:“你給我醒過來”。手上不停地把銀針上下捻轉(zhuǎn)。
在曾奇面前,敖小很聽話,他終于睜開了眼睛。曾奇飛快地拔起全部銀針,累得滿頭大汗。
敖小醒了,他想坐起來,可手一用力,馬上痛出了滿頭冷汗。曾奇跟他說:“你醒了,知道痛了,千萬不能動,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吧!闭f完,他把銀針收好,坐下休息。
龍后跑上前去,想跟兒子說話,被敖廣阻止了。敖廣用眼色咨詢曾奇,“可以跟他說話嗎?”
曾奇說:“可以跟他說話,但不要多說!
龍后在敖小的床邊流著眼淚說:“兒子,你疼不疼?”
敖小費力地點了點頭?伤难劬σ豢吹礁赣H,又想爬起來,一陣劇痛又讓他昏了過去。大家都用求助的眼光望著曾奇。
曾奇說:“不用緊張,他這是疼痛休克,馬上就會清醒過來的。這次休克跟剛才的昏迷不醒完全不同,不用擔心!闭f完,他背起藥箱,招呼陳錘,馬上就要回去。
敖廣走上前去拉住曾奇的手說:“請曾醫(yī)生留步”。他從龍后手中接過一包東西,遞到了曾奇手里。接著說:“曾醫(yī)生醫(yī)術(shù)高明,無以回報,這點小意思請務(wù)必收下。曾醫(yī)生能否多留兩天?待小兒病情好些再回去。”
曾奇這次毫不客氣地收下了禮物,他說:“你不用擔心,剛才我已經(jīng)用麝香、冰片、牛黃等開竅藥給敖小開竅,用銀針幫他清醒。剛才我看了他的脈象,清醒后應(yīng)該沒有大問題。現(xiàn)在怕的是傷口感染,如果你們需要我繼續(xù)治療,就抬他到我的診所治療。我沒有辦法在這里長久,家里的病人還在等著我呢!闭f完,和陳錘馬上就走。湖伯只好趕上前去,送他們回家。
曾奇走后,敖小就清醒了,他不敢再動,一動就痛苦難忍。龍后給他喂了兩口參湯,他感到有力氣了,就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跟父親講述了渦流的情況。他告訴父親:“只有堵住了海底上的大巖洞,才能把渦流堵死!
敖廣聽后跟敖小說:“我聽明白了,你不要說話了。剛才曾醫(yī)生讓你去他的診所治療,去還是留,你自己作決定吧!”
敖小毫不猶豫的說:“我上他那里去治療吧!我相信他。”
第二天,水族就把敖小抬到了曾奇的診所治療。趙姖知道了,也來到診所照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