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沙湖（長篇小說連載第九章）

傻子

第九章

《人龍兩族邊界問題白沙湖補充協議書》簽訂后，觀世音和敖廣一道回到了南海，大禹也走在了回去中原的路上。

白忙回到田墘守備府后，立即叫士兵到白沙湖的沙灘上立起告示牌。告示牌上簡單寫明了村民下湖的注意事項：1、禁止在海灘上捕捉海龜及搗挖龜蛋，禁止捕撈深海魚類，違者100大板，枷號示眾。2、允許進入白沙湖淡水區(qū)捕撈淡水魚，允許在灘涂中挖海貝類。

同時，白忙及時召兵遣將，組織民工加固河堤。他通過朝廷撥款購買船只，通過龍溪河用船只快速地運回了朝廷調撥的各項救濟物資。救災安民工作有序進行。

冬天來了，南方雖然沒有下雪，可這一年卻下了冰雹，百姓躲在家里避寒。多虧了白忙的領導有方，御寒物資和糧食及時發(fā)放到村民家里，白沙湖周邊的百姓才度過了饑荒加冰害的冬季。

敖小回去后，再也不提出游南外海的事情。寂寞了，就直接回去南海龍王那，在母親懷里撒撒嬌，或去其它兄姐轄地做客。反正他是家中的老幺，親人們都把他當寶貝，護著他。

湖伯又重新回到白沙湖當主要領導。他一回來，就去湖周邊巡查�？吹桨酌α⒃诤�邊的告示，看到了村民們在湖邊灘涂里挖“男女”的繁忙景象，不禁感概萬分。湖伯沒有參加協議簽訂，對當時的情況不了解，就馬上到鲘江把看到的情況向龜丞相報告。敖小跟敖廣回去南海，鲘江小龍宮的行政事務暫時由龜丞相負責。

龜丞相聽了，就跟湖伯說：“水陸雙方如果不互相幫助和溝通，只能是兩敗俱傷，對誰都沒有好處，我就是受害人之一。可比起岸上受害的千家萬戶，這又算得了什么？現在我只希望和平共處，水陸平安。你回去后，要善待下湖捕撈淡水魚的村民。小魚小蝦，淡咸難辨，就讓饑餓的百姓們充饑吧！”

湖伯聽了，不禁喜形于色，連聲說：“我一定遵照丞相的指示，保證不辱使命�！�

回去后，湖伯把龜丞相的指示傳達到湖中的每一戶深水居民和蝦兵蟹將。從此，白沙湖的淺水和淡水區(qū)任由人類進出。

春天又到了，白忙和守備府的官兵們又忙個不停。他們不僅要組織災后的春耕工作，又要準備如何利用龍溪河搞活地方經濟。白忙和駐軍將士都沒有回家過春節(jié)，惠豐縣衙的日常工作仍然由師爺何森代管。

俗話說，“福無雙至，禍不單行”，災害也是一樣。田墘鎮(zhèn)第一年夏天鬧水災，第二年春天就發(fā)生旱災。從秋末到整整一個冬季，又到了整個春季，老天爺就是不下雨。白忙和官兵們同仇敵愾，組織村民們掀起了一場抗旱救災的戰(zhàn)斗。

白忙跟湖伯通了氣，關掉了白沙湖水流進龍溪河的水閘，又通知了駐守流口的哨所堵住了進入東涌的咸水通道，把龍溪里的全部積水，都用到了春耕的農田灌溉中。

有了水，干旱也無可奈何。春稻插進了田，山地的春花生冒出了嫩苗，甘蔗也發(fā)了芽。龍溪河的積水就象一個大水庫，源源不斷地灌溉著周邊的農田。抗旱救災成功了。

龍溪兩岸的農民們都是知恩圖報的人，他們知道龍溪河是小龍王敖小帶領水族造成的，而今年的抗旱全靠龍溪水。他們不僅原諒了去年夏天敖小造龍溪給他們帶來的災害，而且認為敖小造龍溪使他們受益，對他們有恩。他們自發(fā)集資在龍溪中段的一個村旁建造了一座小龍王廟。從此，小龍王廟香火很旺，旁邊的一個較大的村莊就是因為這條龍溪和小龍王廟而得名，被叫做“龍溪鄉(xiāng)”。

春旱過去了，夏雨來臨，可初夏的雨水不大。農民們不用灌溉田園，白忙就號召農民們利用這空閑時間加高加固了龍溪的堤壩。大雨季節(jié)來臨，龍溪堤壩安然無恙。水再大時，白沙湖水閘打開，流口的堵塞口也挖通了，大水自然的流進了大海。這年的夏天，盡管雨量不少于去年，可由于龍溪河的堤壩加高加固了，順利經受了夏季大潮水的考驗。

白忙帶著士兵和農民護堤隊日夜巡守在堤壩上，看著腳下這堅如磐石的堤壩，看著渾汗如雨加固險堤的兵民，他不由感慨萬千，激情澎湃，口中吟起了打油詩：“龍溪水滿漫河堤，軍民日夜守這里。汗水澆出勝利果，萬眾一心誰能敵？”

經過了兵民團結一致的共同抗洪搶險，龍溪河堤壩經受了大雨季和一年一度的大海潮，平安無事，又迎來了秋收的季節(jié)。

秋收了，稻浪滾滾。白忙帶著守備府的士兵來到“過洋埠”村幫助村民收割稻谷。他雙手捧著沉甸甸的稻穗，不禁熱淚盈眶，感慨萬千，“不容易啊，太不容易了”！

村民們望著在百忙之中前來幫助收割的白守備，也感慨萬千。白守備剛來時兩頭黑發(fā)，一年過去，他的雙鬢已白了一大片。白面書生已經變成黑里透紅的莊稼人模樣。他們都自發(fā)的來到白忙跟前，向他表示感謝。

白忙忙向百姓們拱手致意。收割后，他將工作向朝廷剛剛派來的新守備劉新仔細地交接完畢，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惠豐城和老母親團聚。

秋末，敖小也從南海龍宮回到了鲘江，龜丞相和湖伯向他匯報了工作。敖小聽了，非常滿意。湖伯還給他報告了一個喜訊，龍溪鄉(xiāng)旁邊，百姓給他造了一個小龍王廟。

敖小聽了，更加高興，馬上決定在“冬至”那天出游汕尾，順便去參觀小龍王廟。他交代湖伯把這件事報告田墘鎮(zhèn)守備府。

湖伯答應了，馬上就要前去田墘。龜丞相攔住了他說：“《補充協議》規(guī)定了冬天出游不用陸地許可的，你不用去了，我們到時直接出發(fā)就行”。

敖小說：“老龜�。”M管協議是那樣規(guī)定，可畢竟那是人類管轄的地方。俗話說‘禮多人不怪，油多不壞菜’，我們從龍溪去外南海，提前跟人家打聲招呼是必要的。湖伯，你不用著急去，時間還長著呢。今天我剛剛回來，大家好久沒見，我要設宴好好的慰勞你們兩位，我走的這段時間，二位辛苦了。我們今晚一醉方休�！�

聽了敖小的話，龜丞相和湖伯就留了下來，陪主人喝酒。

回去了白沙湖，湖伯馬上到田墘守備府拜訪了劉新，把敖小“冬至”出游外南海的消息通知了他。

劉新知道了這一消息后，寫了一封信叫親兵騎快馬上惠豐城向白忙報告。

白忙接到報告后，馬上給劉新回了信。白忙在信中告訴劉新：“龍族冬天出游經過龍溪，按規(guī)定不用我們批準�？砂叫∵@樣做，是出于禮節(jié)。我們要禮尚往來。冬至那天我們要組織動員龍溪兩岸的村民敲鑼打鼓歡迎他們的到來。同時，要告訴鄉(xiāng)親們，務必趕在敖小出游前把靠近農田的龍溪河壩挖通幾條小渠道，這樣就可以引水灌溉已經收割好的旱田，減少勞動力，以利于明年春耕。敖小出游那一天，我會出現在歡迎的隊伍中�！�

劉新接到回信后，馬上把白忙交代的工作分配下去，并要求在冬至前全部做好。

冬至那天，天高氣爽，白沙湖的灘涂里，聚集著前來這里過冬的候鳥。一群群大雁從空中列隊而過，他們是在給地面上的眾生物表演隊形隊列。一會兒是單列前進，一會兒呈人字形高飛，而留在灘涂里的白天鵝、黑天鵝、鷺鷥等卻仍然在安靜地覓食。     

敖小帶領眾水族從鲘江游到了白沙湖進龍溪的出水口。天鵝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龐然大物，驚嚇得大叫著準備從空中飛走。而巨大的浪聲卻留住了大雁的腳步，它們在空中停留了下來，低下頭來想看看下邊究競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。

敖小帶領浩浩蕩蕩的隊伍進入了龍溪河，一路上見到的都是在河邊敲鑼打鼓歡迎他的人群。他游興更濃，不時地變化著動作。村民們更加高興了，掌聲如雷，一時間，鑼鼓聲、鼓掌聲、歡呼聲響徹了龍溪兩岸。

敖小游到了龍溪鄉(xiāng)，在河邊就看到了當地百姓為他建造的小龍廟。他本來是想上去看看，可看到周圍聚集著那么多的百姓，擔心擾民，就臨時改變了主意，帶領屬員們加快了速度，朝水流口游去。

到了水流口，前面就是東涌，馬上就要出海了，敖小叫大家休息一下，積蓄力量，準備出海。

白忙這一天也和惠豐城的官員們早早就來到水流口岸邊，一方面他害怕沿河的個別百姓因去年的水災仍然怨恨敖小，另一方面是惠豐城的官員們從來都沒有親眼目睹龍族游泳的英姿，吵著要白忙帶他們一起來。因此，在檢查完迎接敖小出游的準備工作后，他早早就來到了這里，與惠豐縣城的官員們會合。

敖小在休息時突然看到夾在人群中的白忙，就馬上探起頭來向白忙致意。白忙也向他揮手致意。歡樂的人群把白忙頂了起來，讓白忙站在他們的肩膀上和敖小互相致意。水族們見狀也把敖小從水中頂了起來，敖小伸出龍掌向岸邊的人群致意。頓時，岸上水上的歡呼聲滔滔不絕。

百姓們放下了白忙，水族們也放下了敖小。敖小帶領著健將們更加發(fā)力游泳，一下子就游出了水流口，游到了洶涌澎湃的東涌，出海了。

敖小出海后，人群望著敖小他們的身影繼續(xù)歡呼著，直到他們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。他們最后只看到了敖小用力甩動的尾巴。

白忙也看酸了眼睛，直到看不見龍尾巴了，才回過神來。問他身邊的隨行官員：“怎么樣？今天過癮了吧？”

官員們都回答：“過癮，過癮，真過癮�！�

白忙說：“既然過癮了，你們想一想，用什么方式來紀念今天的過癮呢？”

師爺何森說：“紀念嗎？把地名命名是最為現實和長遠的紀念方法。我看這樣吧，太爺向小龍王揮手致意的地方，就叫“致龍頭”， 剛才小龍王向太爺搖頭擺尾致意的地方就叫……他一時也想不出應該叫什么？“

何森還沒有想出來，捕頭馬力就已經說出來了。他說：“這里叫‘致龍頭’，那么，最后小龍甩尾的地方就叫‘龍甩尾’吧”。

白忙說：“我們陸上的地名可以叫“看龍頭”，可小龍王甩尾的地點是在海里，海屬龍族管轄，我們無權命名。這樣吧，等小龍王回來后我把你們的意見告訴他，讓他做決定。敖小回到鲘江后，白忙叫劉新通過湖伯把這一建議告訴了他。敖小聽了非常高興，馬上表態(tài)：“這件事情非常有意義。本來那片海面是我哥哥敖汕的轄地，可今天我做主了。水中的航線叫汕，這是我在最后甩動尾巴向人群致意的地方，那就叫“汕尾”吧！龍的名字就不要加上去了�！�

從此，在惠豐縣的轄地中，又有了兩個地名，水流口旁邊的地方有了“致龍頭”或“看龍頭”的地名，海面上有了“汕尾”的海域名稱。百姓為了紀念小龍出游這一盛事，把東涌水中觀賞小龍英姿的地方叫為“品涌”，意思就是品味小龍出游帶來的涌動。

從此以后，人龍和睦，百姓安居樂業(yè)，天下太平。白沙湖陸地和海族的領導人經�；ピL，兩地人民各守規(guī)定，互相幫助。白沙湖里，湖里湖外，村里村外，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和諧景象。

河柳子

傻子

河柳子 發(fā)表于 2013-5-19 19: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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